昨晚看到台語文事件新聞,忍不住聲援台語文界的委屈。絕大多數人直接以蔣老師的作法就認為他不對,而支持了該系其他老師的作為。如果不是蔣老師系上其他老師的聯合署名還公佈在學校網站的作法與該校的反應,個人本來是不會想要回應什麼。


若就蔣老師的作為,就一個老師而言,的確是太過心直口快,對社會大眾,尤其是經過媒體以及政治力量,可能造成大家對台語的印象更加負面。為此,蔣老師的確是需要解釋,適時地加以道歉;這樣的道歉,只是因為身為老師的角色,應該擔負的社會教育責任,而非放棄捍衛台語的決心。當然,這只是個人建議。


若就台語長年來被政治打壓的心情來看這整件事情,其實是很能體會蔣老師為台語文教育的努力。會需要用這麼的方式來捍衛,何嘗不是長年被打壓、醜化、矮化?從禁講台語(個人也經歷過這個年代,體罰、罰錢等,這些公道應該找誰討?為何講台語該被罰?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到現在年輕一輩不會說台語,或者認為講台語是沒水準、沒文化等,這何嘗不是政黨操弄的結果?!台語何其無辜?!生來就講台語者,還要被糾正、被限制、被認為水準低、或沒文化等,這何嘗不是政黨透過教課書以及某些自認高人一等的老師們等洗腦結果?!


這些打壓台語者沒想到的是,拿國語(自認有水準、有文化?)打壓台語的政黨作為, 如今也面臨被英語(更有水準、更有文化?)威脅(減國文課、減古文,國語文老師可以跳出來罵,那台語文呢?)。這何嘗不是一種自作自受?!這種天理循環的道理,履試不爽。再用這樣妄自尊大的態度來對待一個語言與文化,相信國語文遲早也會面臨同樣的命運(就是被英語文取代;大家看看新聞報導中,提到台文所的考試科目,不就可看出端倪?!)。屆時,真正保留台語文文化的國家將是外國。


此外,從一開始到現在,台灣的資源就由某一政黨、某一自認水準高、自己才是有教養 的族群掌握(如今變本加厲,這一大群人多是公務員,所以已經演變為公務員「高人一等」),要得到這些資源,第一件事情就是放棄台語、不說台語,成為這些自認水準高、有教養的一群。即使台灣鄉土文學論戰後,究竟什麼是台灣文學,各有爭論,然台語文一直都未回復她原來的身份,也跟諸多少數族群語言一樣,放在小學的鄉土教學中,做做樣子。


一個語言,不只是一個語言,還牽涉到背後的文化、思考邏輯等。大學時修台灣文學, 老師應該也是有政治考量(現在回想起來),台灣本土文學作家作品約佔一半、另一半則是外省移民的創作,主題不外乎思鄉(緬懷對岸、對台灣文化的描述與感受等)。就個人生活經驗,對於本土文學作家的種種經歷的生活描述與紀錄,面對外在強大力量打壓的心境等,無不令人印象深刻。其中,至今難以忘懷的是陳冠學先生的《田園之秋》,尤其是當時還單身的他,紀錄「一家五口」(另外幾口是他家的家禽手邊沒有書再確認,不過,應該是一家五口才是)的農家生活點滴。語言樸實無華,夾雜著不少台語用國語文表達的詞彙,閱讀的過程,就像與他同在農家生活一般,平淡簡單(由於自己的老家也是農家,小時候不時會 回到老家參與收割,因此覺得陳先生的紀錄,相當貼近農家生活;不過,當時修課的同學中,也有同學因為台語文的阻礙,而無法深入情境),完全是反應了台灣國人以前的純樸與聽天由命(不是說這個完全沒問題,只是這種態度背後,展現的是一種謙卑、對自然、對未知力量的敬畏,相對於現在,自以為人定勝天的恃才傲物、任意侵略、隨意剝削人、動物與自然心態,傳統農家的精神,反倒是值得學習)。


回到這次的事件。對於該系老師說,蔣老師平時在「敢言」,因此平時不與蔣老師衝撞。然而,在這次的事件,他們選擇連署簽名,放到學校網頁上,學校也同聲同氣(聯合報吧?!還特意將連署老師的名字寫在報導中,這是要讓國民黨知道這些老師的功勞嗎?)。身為同系「同仁」(想想這種「同仁」關係是需要加引號的),理念不合而有派系多是常見,但平時不敢跟他說,一碰到這樣的事情,就直接連署放上學校網頁,趕緊撇清關係、劃清界線(以防自己/系上將來資源受到打壓?),無疑是逼全系再度分裂,並直接予以排擠,而且是讓全國國人都知道(要大家一起來同聲打壓?)
。這種作為,難道是受四書五經教育的老師們以及一個學校應有的作為與反應?

 

 

一想這背後的政治龐大勢力與利益糾葛,說實話,也就能夠理解這些老師自保的心理 (因為這種力量真的很龐大、也很恐怖)。只是,這些老師與學校的這些作為,只是讓人再度看到過去白色恐怖時的知識份子的恐懼,也因此得趕緊撇清關係、劃清 界線,以防牽連自己(自己不敢單獨作為,就聯合其他有類似恐懼的同仁?)......

 

(這些老師的恐懼與學校的作為,應該算是直接幫國民黨再度執行白色恐怖的任務,強化其效應,而這個政黨「表面上」是完全免責呢。簡單說,就是利用恐懼、怕資源喪失等威脅或利誘,讓一個組織內部分化、內鬥[如果本來就有不合,更是會善加利用]....這才是最可怕的!這應該算是進化版的手法吧?!說來這可能還是來自國共交手,國民黨從中共那裡學來的寶貴一課吧?!一直覺得有要說的話,一直沒說到,就是這個。)


唉,這個政黨在學術圈的影響力是相當大的(要知道早年的資源全由他們掌握),造就了多數學者只能唯唯諾諾、予以服從,一切只有在特定框架裡,而且得「委婉」、「含糊」地說(實話也得包裝個幾層,讓人看起來好像是服膺這框架),否則就會有 「後果」。這種作法與中共的打壓有何差異?


也會一再懷疑,為何要讀古文?究竟是要教大家學習諸多文人示現的知識份子的風骨與內涵,還是國文教育拿這些堅持理想、不予之同流合污的文人作品是讓我們警惕,引以為鑑,別學他們?還是要教我們大家:說話要能像這些文人一樣,但實際行為是另一回事?


從小孩看到現在,仍然不解,這究竟是什麼教育?要讓人格錯亂、分裂嗎?諷刺的是,學得來的,高官俸祿等著,學不來的,就被貶到社會底層、為人看輕......為什麼要任由一個政黨這樣操作,把人、把社會變成這樣呢?


以上純屬個人看法,提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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