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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平等的面向觀之,問題更大。一方面,代表藍領勞工的LO,新左派,以及女性,都起來要求促進所得平等。另一方面,較優勢的勞工(尤其是金屬業[男性]勞工)和新中產階級卻越來越抗拒過多的平等舉措。瑞典的新中產階級福利國家依然堅持普及的原則,保障高品質的社會權利,一方面滿足中產品味,另一方面使勞工去普羅化。然而,這些特質卻阻礙了所得再分配[由於集體消費吃掉太多預算。思考:長期利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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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給予普及最適[而非殘補或最低]權利的福利國家,開銷必然戲劇性上升,排擠了賦稅的再分配潛能。於1970年代初期,社民黨的平等措施包括陡峭的累進稅、取消雇員提撥額,以及對於低收者的種種移轉給付(房屋津貼,和對於無附加年金者的補助),這些措施設計成自動「轉移調查」[非資產調查]的形式,能夠免除標籤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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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而言,社會民主政權對於效率/平等交換難題的因應,使福利國家花更多錢,因此需要更多稅收。根據當前有關福利國家的大多數理論,調高賦稅和支出上揚的雙重效應會觸發政治反挫。但是,在瑞典卻從來不曾有過真正的,甚至半真的,福利國家反挫。其福利國家的中產階級質地被徹底建制化,事實證明經得起考驗,確實能免疫於右派攻擊或民粹反挫運動。1980年代保守黨採取新自由主義方案,倡導削減福利,回歸殘補模式福利國家,結果在選舉中遭遇慘敗。[Cf. 2006年右派聯盟靠著不消減福利的承諾得以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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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社會民主卻面臨[薪資層面的]「出走」的難題,其根源為社民黨聯盟成員結構造成再分配的困境。所得較低的一邊(其中女性所佔比例越來越高[因為女性就業、加入政黨和工會的人數越來越多])要求更大的所得平等。此要求的新動力為新福利政權的邏輯本身:戰後的社會民主平等法則承諾,要在福利國家中把勞工階級逐漸提升到中產階級的地位。但是,新福利國家倡行薪資相關的福利給付[例如ATP年金],而團結薪資政策卻受「薪資漂流」[即優勢受薪者破壞團結爭取較高薪資]現象大打折扣。低薪者,尤其是女性,因此發起對抗不平等的新戰役。
By Gosta Esping-Anderson, 1992:劉毓秀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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